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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早情书”留有作者名

2000-04-05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《书屋》1999年第3期载钟叔河先生《一封两千年前的情书》,谈居延汉简中一枚十四字之简。这封颇具情味的“情书”,今日读来确实感人。但钟叔河先生以为该简无“落款”,故而只知信是写给春君的,不知写信的那位戍边者的名字。此说有误。

该简原件藏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考古语言研究所,无法一观,刊其照片的《流沙坠简》一书也不易见。“情书”的文字,钟叔河先生文中释为(加标点):

谨奉以琅王干一,致问春君,幸毋相忘。

所据为著名书法家顾廷龙老先生所临件,故文前附有顾老法书的照片。但顾老所临分明为:

奉谨以琅王干一,致问春君,幸毋相忘。

想顾廷龙老先生断不会临错的,钟先生文也未指出顾老所临有误。若顾老所临不误,那么开头三字不是“谨奉以”,而为“奉谨以”。如是,则“奉”字便非“奉致”之“奉”,而为写信者之名,其人姓某名奉。再则从文句看,“谨以琅王干一,致问春君”,简练而得当,自是古人口吻。“谨奉以琅王干一,致问春君”,“谨奉以”而“致问”,显然有些冗繁。从“信”中文字看,那位名奉的男士,文句简练而得当,说不准还是一位被埋没的文章高手。

钟叔河先生所以将“奉谨以”的“奉”字当做“奉致”的“奉”而释作“谨奉以”,许是受了周作人诗句的影响。钟文所引周作人之诗,首句为“琅王干珍重奉春君”。两处“奉”字用法不同,“奉春君”之“奉”,与简上“奉谨以”之“奉”,同字而异义,是此“奉”非彼“奉”。

琅王干,钟先生文释为用青色玉石雕琢而成的腰饰。古人饰物,多有以玉石雕成者,但这里玉石饰物未免贵重了些,戍边士卒罕有贵重饰物。据有关文献,似应释为美丽的石头。《尚书·禹贡》传曰:“琅王干,石而似玉。”《说文》:“琅王干,似珠者。”可见古之琅王干为似玉似珠的美石。那位兵士思念情人,欲将拣得的一块美石或玉石捎给她。这于戍守在绝域荒寒之地的兵士来说,倒是极可能的。

(山西诗词学会 马斗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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